毓家的门,关的那叫一个严丝合缝。
孙巧儿还能扛着,冯腊梅却有些怂了,已经开始盘算着,要把孙巧儿给带走了。
这身子骨,掉河里之后,能爬上来,闹到这份上,已经不算是命大了,该改口叫命硬。
要是,跪着跪着,跪嗝屁了。
那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?
这,不是冯腊梅想看见的。
“行了,”她从人群里走出来,咬着牙,“你想试一把,老娘也松口让你试了。
现在,结果就在眼前摆着,不管你认不认,这都是你的命。
毓家,你是进不去了,老老实实跟老娘回去,不然的话,我还真怕你死在人家门口,给人家整晦气。”
晦气?
孙巧儿承认,她确实是晦气。
不过,那又怎么样?
她想狠狠的用力,把冯腊梅给推开,只可惜,抬起的手,却没什么力气。
软绵绵的。
孙巧儿眨眨眼,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自己已经开始发烧了。
她感觉眼前的一切,都在天旋地转,迷迷瞪瞪的。
抬眸,看着冯腊梅。
孙巧儿使出吃奶的力气,甩开冯腊梅的手,开门,讥讽一笑,“你以为,我不死在毓家门口,就不是晦气了吗?
打从我在这儿跪下的那一刻开始,我就像是毓家卡在嗓子眼里的鱼刺,不上不下的。”
此时,外出办事的曹得虎,终于姗姗来迟。
看见这个妄图破坏自家闺女婚事的女娃,他满脸怒容,可对上那双可怜的眼睛,曹得虎,又有些心酸。
“你干什么?”
他绷着脸,“不是刚从河里被人捞出来吗?不好好在家里养着,跑出来丢人现眼作甚?”
孙巧儿虚弱的抬眸,对着曹得虎露出一个笑,“大队长,我也不想这样的。
只是,我命贱,我从小就没有家,遇见这事儿之后,我更没有家了。”
她脸上的笑意,渐渐变得凄惨,苦涩,“我现在,就是在给自己找一条活路。
我,从始至终要的,都不多,只是一条活路,仅此而已。”
“你要活路,我不妨碍你,可天下的好儿郎那么多,你为何偏偏缠上毓湖?”
曹得虎是大队长,可他更是一个父亲。
“你们都知道的,毓家,早就跟我们曹家议了亲。”
“议亲,又如何?”
孙巧儿语气柔柔弱弱的,可说出来的话,却有些不容置疑,“没结婚,一切都是有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