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霜闭着眼睛,叹了口气,“你知道吗,我前几年得过抑郁症。”
黎岁有些惊讶,因为从她认识温霜以来,这人就一直很有目标,也很清醒,自己还把工作室开得那么好,拿得起也放得下,怎么会得抑郁症?
温霜的嘴角扯了扯,缓缓搅拌着手中的果汁,“我跟我妈以前过得很惨,惨到我不想回忆,其实最初跟岳惊鹤结婚的时候我对他是有过期待的,那时候我妈妈住院了,父亲跟那个女人压着我,让我感觉自己的脊梁都快被压塌了,还有一个妹妹也总是找我麻烦,这也就算了,我妈妈还总是喊着要跟父亲见面,几乎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,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。我一直想要一个为我着想的家人,虽然跟岳惊鹤的婚姻是有目的,但我那时候是真的对他有期待,毕竟他是我名义上的家人了。”
“我当时想过很多种可能,其中最异想天开的一种可能就是他会爱上我,我们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,还能一起养只猫,或者小狗,但他做得很绝情,一转身就去了国外,三年都没回来。这三年里,父亲找过我无数次的麻烦,我每次舔着脸跟岳爷爷提那些要求的时候,都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,自尊和自卑将我拉扯着,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别扭的很不受欢迎的人。我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,不是没想过如果我的老公愿意站在我这边,那我的日子可能会比现在好过很多,我知道这样对别人有期待很不对,但我很累啊,真的很累很累。”
她说到这的时候,眼底都是迷茫,嘴角弯了起来,“最初那一年我抑郁症很严重,但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,于是我就每天哄自己,假装自己有个很完美的家庭,假装我的老公很爱我,假装我们是人海里最普通的一对夫妻。下班后一起回家,一起下厨,一起看电影,我就这样把自己哄好了,越来越明媚,越来越大方,最难受的时候,是我自己救了自己,岳惊鹤从未出现在我身边过,甚至跟他绑定在一起的这个身份,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难堪,我不是圣人,怎么可能对外界的评论一点儿都不在意,低落的时候我也总想着,难道我真的是那种卑劣不堪的女人么?难道我真的不值得任何一个人爱我么?我哄着自己,哄着哄着,我的病好了,岳惊鹤回来了,开始爱我了,可是我不太敢相信。”
黎岁还是第一次听温霜倾诉这么多,此刻的温霜就像是褪下了那层太过刚强的壳,露出了最柔软的肉,但是这肉似乎在盐碱地里反复滚来滚去,带给她无限的煎熬,至少她现在的脸色并不好看,可见她目前很矛盾,不知道该和岳惊鹤怎么办了。
黎岁将面前的甜品给她推了过去,脸上露出笑容,“那你就钓着他啊,让他把你受过的痛苦都承担一遍,等你心里舒服了,再跟人在一起也是一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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