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篷人依旧站在那里,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没有任何波动。
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,对他而言只是拂去了一点尘埃。
他的目光,第一次真正的,带着审视的意味,落在了被洛璃护在身后,冰莲之上的白衣女子身上。
又缓缓扫过嘴角染血,眼神却燃烧着不屈火焰的帝玄溟和洛璃。
那冰冷死寂的气息,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、空气仿佛凝固的瞬间,帝玄溟掌心那缕微弱的几乎要消散的冰蓝魂息,仿佛感应到了什么,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。
一丝纯净古老,源自血脉源头的哀伤气息,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,极其微弱却清晰地荡漾开来。
这股气息,与斗篷人身上那浩瀚古老的寒意,竟隐隐有着同源之感。
斗篷人那仿佛亘古不变的姿态,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僵硬。
他那笼罩在兜帽阴影下的头,猛地转向帝玄溟的掌心。
“这气息?!”一个低沉、沙哑,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声音,第一次不再是直接在识海炸响,而是真正地从斗篷下传出。
那声音里的冰冷杀意如同潮水般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探寻!
洛璃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变化,强压下翻腾的气血,厉声喝道:“住手!阁下若为寻人而来,何不先问清楚再下杀手!?而你所提圣器,更是荒唐至极!”
他的厉喝如同惊雷,在凝滞压抑的空气中炸响。
那斗篷人周身翻涌的恐怖杀意,在感受到帝玄溟掌心那缕微弱却同源的血脉哀息,以及听到洛璃的质问后,竟真的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。
那股仿佛能冻结时空的绝对死寂,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兜帽的阴影深处,两点幽蓝的寒芒死死锁定在帝玄溟染血的掌心,那里,微弱的冰蓝魂息如同风中残烛,却顽强地散发着源自血脉深处的呼唤。
“问清楚?”斗篷下传出的声音依旧冰冷,但那份漠然却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,如同坚冰下涌动的暗流。他
缓缓抬起那只笼罩在阴影中的手,并未指向洛璃或帝玄溟,而是遥遥对准了冰莲之上端坐的白衣女子,以及她面前那只寒玉茶盏。
“圣魂示警,圣器蒙尘,此地气息紊乱,残留异端之力……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,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压力,“尔等擅闯禁地,触动圣魂载体,引发圣器反击,更妄图染指圣魂本源,此乃亵渎大罪,万死难赎!何须多问?”
最后一句,那冰冷的杀意似乎又隐隐回涌,但显然没有之前那般决绝。
洛璃冷静道:“我是不离城城主洛璃,同样也是诸神盟约的盟主,我并不知道你口中的圣器、圣魂是什么,如果可以,阁下不妨细细道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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