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拉然、肯瑞托、蓝龙军团。

图莉不是完全不了解这些，而是她了解了也没有用。

对于仅仅只能算半个正式法师的图莉来说，以上的三个，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她无法对抗的庞然大物，尤其是肯瑞托，在得知达拉然出身的法师竟然开始研究被明令禁止的奥术炸弹后，肯定会出动专门的法师对抗部队来逮捕她。

图莉没有办法解决这样的威胁，也没有能力去解决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计划被彻底曝光之前，将奥术炸弹研究出来，然后把它想方设法地运输到部落的地界上引爆。

就算没办法潜入奥格瑞玛和雷霆崖这样的地方，哪怕自己也没法及时逃离爆炸的范围，一切的一切在图莉准备这样做的时候就已经不重要了。

所以肯瑞托和蓝龙军团尽管对图莉来说是催命符一样的存在，可是她也不打算就此停手，因为在这里停下来的话，那自己就什么也做不了了。

图莉的情绪低落，用极为微小的声音喃喃道，“我没有做错…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，我实在太想罗宁和金迪了……”

她只是个弱小的法师学徒，不是能轻易摧毁一座城镇的大法师，也不是能够统领军队的统帅，可是她已经受够了自己对什么都无能为力的情况，她像是憎恨部落一样憎恨自己的弱小。

如果……如果自己能再努力一点，再有天赋一点，也许就能改变这丑陋的现实了。

图莉跌坐在地上，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中的云层，“普罗德摩尔女士，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战争呢？”

她很想从更具有智慧和魅力的领袖身上寻求答案，可惜，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吉安娜也不知道。

“我不知道，图莉，”吉安娜长叹一口气。

“而且我没有立场否定你的做法，因为我也经历过失去重要之人的那种痛苦。”

“但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，那就是罗宁和金迪不会想看到你因为替他们报仇而失去一切，那样的话，罗宁所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，不是吗？”

类似的话图莉已经听过不少人说过了，可是她没法忘记罗宁教导自己时的认真和仔细，也没有办法忘记金迪那仿佛永远不知忧愁为何物的笑脸。

泪水不自觉地就从她的眼中流出，“可是……可是他们都不在了。”

图莉的回答让吉安娜沉默下来，是啊，无论再怎么安慰生者，也无法改变逝者已逝的事实，那种生命中的一部分永远缺失的空洞，需要用更多的东西去填补。

而图莉选择的，就是仇恨和复仇，她似乎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的死路，甚至已经做好了为之殉葬的准备。

就在这时，阿尔萨斯却来到图莉的身边，朝她伸出右手，

“能站起来吗，图莉小姐。”

图莉迷茫地望着阿尔萨斯的手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握住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