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牧夜白的视线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,注视着他的眼睛,只淡淡一瞥,他就有种浑身冒出冷汗的感觉。
“小珏长大了。”牧夜白感慨道,他的手轻轻的落在了车窗的边缘上,发出了很轻的咚声,仿佛棋盘落子一般,他是执棋的人,随手拨弄,就能将棋盘上的格局弄乱,将上面的小棋子命运改变调转。
牧夜白听着宋时珏这幅歇斯底里的话,脸上也并无什么生气,反像是个和蔼的长辈一般,目光淡淡,要教着宋时珏为人处世。
“只是这长大了,学会的是目无尊长,不懂礼数。”
“小珏,舅舅得教教你,不然外甥在外面闯祸了,得找我这个舅舅。”
牧夜白开口。
宋时珏在听见了牧夜白的这句话后,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宋时珏还没反应过来,便只觉得身后一阵剧烈的疼痛,是林叔直接踹在了宋时珏的腿上,直接是冲着膝盖上踹的,并且捂住了宋时珏的嘴巴,他当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,疼的浑身都是冷汗,脸上苍白,声音却发不出些许。
“唔……”宋时珏疼的身子都在抖,他的腿折了。
现在别说是跑和走路了,能站起来就算不错了。
这腿打断了,自然就不能再往外面跑,到处闯祸招惹了。
牧夜白俯视着自己的这个外甥,目光淡淡,将宋时珏的狼狈模样给看着在了眼中,并无半分的情绪波动,仿佛眼前这个被打断腿的不是他的外甥,只是一个陌生人。
“让宋家来领人。”牧夜白开口。
林叔听言点头表示知道了,拿出手机去通知宋家来领人。
宋时珏则是额头落着冷汗,仰视着牧夜白,他疼,但是更多的是憎恨和耻辱,又是牧夜白,又是牧夜白,凭什么牧夜白从小到大就主掌了他的一切,永远挡在他的面前。
之前只是他的所有成就都牧夜白给抹平淡化了,可是现在,他喜欢的人……
总有一天,他要把牧夜白给狠狠的踩在脚底下!
牧夜白却是在对着林叔说完了那句吩咐了之后,目光就再也没落在地上的宋时珏的身上了,根本就没将宋时珏看在眼中过。
牧夜白吩咐司机可以走了。
车子缓缓驱动开走,司机小心翼翼的透过车窗看了一眼自己的后面,主要是注意他们家先生这个传闻中神秘兮兮的未婚妻。
苏妗上车后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和姿势睡了,她施展那些阵法,带着一群人进入下面去找人,自然也是极消耗精力和体力的,再加上靠近牧夜白,吸收到了牧夜白身上那暖呼呼的功德之气就更困了。
几乎是一沾染座椅就睡着了,车子的颠簸迷迷糊糊的让苏妗睁开了眼睛。
“我好像听见了有什么在叫?我们到哪儿了?”苏妗想要看了一眼窗外,揉了揉眼睛,听不真切,总觉得这声音很闷,像是被堵住了似的。
“快到了,睡吧,是有一只猫被人踩了尾巴,大概是它发出的声音。”牧夜白摇头,将视线从车窗外收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