糊涂过却又没有轰轰烈烈糊涂到底的勇气,这真是一件让人很煎熬的事情。
也许一开始孟贺洲就是对的,有些线是不能越过的,因为一旦越过去,就没有办法回头了。
往后还爱不爱,他们之间都不可能像从前那样正常的相处了。
”晚上吃得多不多,要不然,再陪我吃点?”
看余婉音沉默,石阿姨要开口说了这话,尽量是若无其事的语气。
都难受,孟贺洲是,余婉音也是。
这几天,她在两边来回跑,她看得最清楚,两个人都是肉眼可见的在憔悴。
余婉音看着她,笑着点了点头,想了想又问,“要不然,咱喝点酒?”
“行,想喝点话陪你喝点”,石阿姨也大大方方的。
随便弄了点吃的,余婉音去开了瓶红酒,两个人便简单的来了个假的烛光晚餐。
余婉音其实有些感慨的,因为就连这酒也是孟贺洲选的。
他们曾经在这里很甜蜜过,这里是一个很小的可以自我欺骗的空间,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相爱,好像真的不需要面对全世界。
但现在这扇门被破开了,所有的风和目光便都涌了进来,这样的关注和目光,其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。
余婉音确实有点怕,怕自己的坚持会害了孟贺洲。
石阿姨只是象征性的陪她喝一点,大多的酒都是余婉音喝掉的,石阿姨也并没有阻止。
她心里藏着事,白日里若无其事的,根本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,现在这里又没有外人,余婉音呈现出她脆弱的那一面。
没多大会,余婉音就喝多了,石阿姨收拾桌子的时候,她已经踉跄着到沙发坐下了,然后缓缓的又靠下,最后仰躺在了沙发上。
石阿姨给她拿来被子,给她盖上的时候,能看到她眼角的湿润和红。
石阿姨没说话,只是给她盖好,然后滑到沙发角坐着,安静的陪着她。
余婉音没有睁开眼睛,但是身子动了动,往沙发边缘去了点,贴近了石阿姨。
石阿姨微微转头看她,看到她已经将头抵在了她的肩头处。
“想哭的话可以哭一下,没关系。”
石阿姨低声开口,反手抬起摸了摸她的脸。
余婉音倒没有真的哭,只是深吸了好大一口气,然后才开口,“他现在是不是很恨我?”
她脸孟贺洲这三个字都不敢再说出口了。
“他都知道,你是为他好”,石阿姨轻声叹息,顿了顿又开口,“这是对你们都好的结果,没关系,很快就会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