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很快在工作室楼下停下。

余婉音解开安全带的时候，抬眸看孟贺洲。

她没有急着下车，很无声却又固执的非得等到孟贺洲的一句话。

一路上，气氛算不上很愉快，至少那微妙的沉默两个人都心知肚明，所以，这个时候孟贺洲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。

孟贺洲斟酌大半分钟，才将目光望向她。

他连说一句我们不可能都不行，不可能都是越界。

他们之间不是情感上的分歧和误会，他们之间就不能有情感。

“去上班吧……”孟贺洲最后开口的只能是这话，这话不会错，用在哪都合适。

余婉音没下车，依旧看着他，甚至身子动了几分，往他这边凑近。

“我就是不想把你推得太远，你要懂得适可而止。”

孟贺洲眸底有过一丝慌乱，很快别开目光，怕余婉音又像以前，又乱来，所以，他不能配合。

孟贺洲回来之后，也经过斟酌和纠结的。

他希望能把余婉音推得远一点，好断了所有的念想，但是最后他发现，他其实没有那么狠心和绝情，不能真的完全不管她，所以将身份摆上来，想着按着他们之间的身份，按着这个身份的正常情况来往。

不过，余婉音似乎并没有真的就此甘心。

“你送我下车”，余婉音贴近孟贺洲的身子退回几分，也有所妥协。

“好”，孟贺洲点头，欣然接受。

他很快下了车，然后绕道余婉音那边，帮她将车门给拉开了。

送她下车再容易不过，其实孟贺洲能妥协很多，他只怕余婉音吻他。

他每一次都拒绝，却又没有哪一次真的能推开她。

以前是余婉音不知道，现在的身份两个人都知道了，若是再有，那种背德感会比以前更强烈。

“下来吧”，孟贺洲看着她，开口。

“你这副驾驶……”余婉音抬眸看他，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。

“下来，也就贺群偶尔在上面不安分的坐，还能有谁？”孟贺洲直接伸手，将她从座椅拉了下来，这种感觉不太好，他能明白余婉音在问什么，并且答案也跟随着余婉音的期待。

但，他看不得她真失望下来的脸。

“哦”，余婉音任由他将自己拉下车，很快在车旁站定。

“上去啊”，孟贺洲看着她，有些无语，气是对自己生的。

“我看着你先走”，余婉音背着手，一副很温顺的模样，但目光是坚定的。

孟贺洲不想跟她在此刻多拉扯，于是回了驾驶座，将车子驶离的时候能看到余婉音歪着头在挥手。

余婉音一直看着孟贺洲的车子消失才收回目光。

电话再次响起，是梁柔打来的。

“我已经到楼下了”，接电话时她自觉开口说了这话。

“我知道你到楼下了，我这看着呢，但是人都已经走了，你差不多就行了，赶紧上来。”

梁柔的声音里有笑意和八卦，说完就先挂了电话。

余婉音收起手机时，抬头看了一眼，能看到梁柔在窗口处朝她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