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妇人之见!”
岳不群羞恼不已:“逞匹夫之勇,徒然送命,华山派百年基业毁于你我之手,死后就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了?而且你当真以为,敌人就只有左冷禅吗!”
宁中则呆住了。
只听岳不群冷哼一声,起身,将手背在身后,踱着步道:“左冷禅固然狼子野心,这陈钰未必就是个好人,他这般上蹿下跳,救这个救那个,倘若没有图谋,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。”
宁中则是万万没有想到,自家丈夫心里居然是这般想的。
虽说很合理,可是她一想到陈钰数次救下华山派众人,心中始终不是个滋味。
摇头道:“君子论迹不论心,他如何想的我不知道,但是到目前为止,他的确没有做过损害华山派利益的事,若非有他,朝露谷、药王庙、翼阳城三次,我跟珊儿怕是都已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岳不群冷笑一声:“他救你,那是有原因的。”
宁中则联想到先前陈钰说的那些话,端庄清丽的脸上顿时绯红一片,慌乱道:“甚么原因。”
岳不群目光揶揄,却不说话。
宁中则心中既既羞且愤,低声道:“所以你用掺了药的酒让我晕死过去,好让他,让他轻薄,是也不是!”
“!!!”
这下岳不群慌了,他是真没想到宁中则居然发现了这个。
宁中则眼眶含泪,哽咽道:“我觉得不对,今天喝酒的时候将酒吐到袖子上了。”
所以她全程清醒。
岳不群理智了不少,回到桌前,佯装镇定的拾起茶杯,抿了口茶。
若无其事道:“你既然都听到了,便该知道,武林称雄,挥刀自宫,陈钰将辟邪剑法练到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,早早的便去了势,真要说他对你做些什么,他也做不了。”
“那你,你不也是...怪不得你胡子大把掉,我...我命好苦...”
宁中则见丈夫说的这般轻易,不禁掩面而泣:“师兄,咱俩夫妻这么多年,你到底拿我当什么?”
“你...是我师妹,你我身上都肩负着兴复华山派的重担。”
岳不群叹了口气,像是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色:“与华山派百年基业相比,咱们个人的荣辱算不得什么,我...自宫练剑,你为门派献身,九泉之下,华山派的列祖列宗会为我们感到骄傲的......这事别让珊儿知道。”
宁中则只是哭了几声,便将眼泪抹掉,半晌不语。
过了好一会儿才道:“我不说,我谁都不说。你为保全本派,有些事我不能怪你,可辟邪剑法这般阴毒,还要自损躯体,师兄,我只求你一件事,早早悬崖勒马,不要再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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